祠堂里新换的一排烛火燃尽,外面夜色渐深,姜蒙依旧跪在祠堂里。

        檀木桌上供奉着瓜果排位,锦缎从房梁上逶迤于地,流苏被晚风吹得打转。

        她跪了一天,干巴巴地瞧着着些排列整齐的灵位,实在困得不行,可堂而皇之地打瞌睡又显得太过嚣张。

        毕竟,她今日早上就在济国公府赵家来下聘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闹了一场——

        当时在正厅,两家长辈相谈甚欢,济国公夫人一见姜蒙,立马就想跟这位准儿媳说几句体己话。

        可姜蒙立马退了一步,环视一周、眉头一皱道

        “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声音不大却异常铿锵,颇有舍生忘死之感。

        她在两家长辈龟裂的神情里,被父亲勃然大怒的吼声罚进了祠堂。

        姜蒙是开春后被姜府从禹州的隐灵观给接回来的,从风清月明的道观来到铜墙铁壁的京畿城,她就知道自己十几年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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