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掠过连绵的原野,冷杉林青黑的影子在渗透微光的雾里高大如巨人。近处些的荒野上枯黄的衰草覆着薄薄的雪,随着风起伏。骏马的铁蹄踩在碎石和枯草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乳白的气团从马的鼻孔呼出。

        罗德里大主教得到女王的传唤,从后面赶上来时,就见着女王停在一丛荆棘前。

        女王裹着一件钴蓝色带兜帽的斗篷,颜色深得近墨,斗篷的边缘滚着一圈银线。以秉性暴烈著称的西乌勒骏马在她手中温顺如羔羊,罗德里大主教马蹄声近时,那匹高大的白马轻轻打了个响鼻,提醒自己的主人。

        她转过头。

        一对水滴状的深蓝色宝石坠在她小巧的耳垂上,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宝石折射出的光在她的脸颊和眼角跳跃。寒冷的天气里,她脸庞素白得连一旁枝头的积雪也比不上。

        罗德里大主教扯着缰绳的手放轻了片刻,这才纵马上前,抵达女王身边。

        “您不该离开马车太久,”大主教说,“酷寒会令您生病。”

        “是凯丽夫人希望您这么劝告的吧?”阿黛尔闻言,微微一笑,“她都快恨不得把壁炉从王宫带到马车上了。”

        “我认为凯丽夫人是正确的。”

        罗德里大主教唇线拉得笔直,不怎么高兴地看着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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