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江与别一直睡到了快下午才起床,完全没有过年的概念,他醒来的时候肖恪已经做好了满桌子的菜,他笑着跟肖恪打了招呼,但肖恪能看的出来他的笑很勉强,周遭的低气压也让人无法忽视。

        肖恪本身就是敏感的性格,即便江与别的所有情绪都不是针对他的,但还是更加小心翼翼了,从江与别醒来到吃饭之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仅限于江与别刚起床的那一声‘早’。

        饭菜很丰盛,肖恪几乎拿出了他全部的手艺,他本来还准备了一些感谢江与别的话要说,毕竟这半年的时间江与别真的帮助了自己太多太多,但所有的话都夭折在了江与别的低气压上。

        酒店外很热闹,虽然近几年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但还是有人偷偷的放,窗外时不时的传来一声炮竹声,每一次响起肖恪都能看到江与别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是害怕吗?

        肖恪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是,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做这一顿饭,江与别似乎在刻意忘记过年这件事,但不管是桌面上的菜还是窗外的炮竹声都在提醒着江与别,今天是除夕。

        江与别吃的很少,吃完了还靠在椅背上笑着对肖恪说:

        “手艺越来越好了,但我刚才喝了太多水,吃不下了,晚上再吃。”

        肖恪点点头,想说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的,也不用说谎骗我,我没事,我很好,你怎么了才是重点,但肖恪没问,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撕开了这道口子,江与别也实话实说了的话,他又该如何劝说和安慰。

        他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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