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样的世道,白起简直觉得像是对他的讽刺。

        他一生征战,封武安君,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数尸骸累积起来,却也没把他送上梦寐以求的三公之位,反倒是最后被逼自刎,死非其罪。

        晋国未分,赵人也是晋人,让他来到这里,莫非是要赎罪?

        马刷洗到一半,外间忽然有人传唤,白起用脏水过了过手,随意地把外袍搭在精赤的上身肩膀走了出去,他这几天看习惯了,倒也不怎么介意让人瞧见瘦巴巴的身板。

        外间来的是魏雍,他刚从宫里出来,见到白起,虽然被他军汉似的打扮吓了一跳,但想到来的目的,还是忽略过去,拱手行礼道:“廷尉,陛下传唤。”

        白起心里有点慌,但面上一点都不显露,只哑声道:“待我先去更衣。”

        魏雍连忙道:“应有之义,应有之义,请。”

        白起去换了一身庄重些的衣物,想了想,又把才长出的一层胡茬刮了个干净,这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

        魏雍昨日就已经把在女闾的见闻一五一十禀报给了姬越,姬越对他颇有些满意,今日召见白起,一是想看看他适应得怎么样,二是有事要交给他去办。

        白起只在朝会上见过这个年纪尚小的晋帝,那时候要讲究规矩,目不能斜视,私下里见还是第一次,刚抬起头,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叫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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