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越诗的爸爸?”越来顺呆愣愣地默念一遍,继而,他陡然起身,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被人骗了,越诗的爸爸根本不是什么敌伪分子,而是眼前这个身穿军装的老人。

        而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竟然把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完了,这下完了,越来顺脑子懵了,越诗的爸爸不仅活着,甚至很可能身居高位,他这次来是找他们越家算账的。

        不过越来顺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小刘带了出去,他被压着在刚才的口供上按了指印,接着没过一会儿,越来喜也被带过来了,越来顺在隔壁屋子呜呜叫着,他嘴里被塞了一块破抹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自己弟弟被同样的话术骗着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越家兄弟的口供总体上相差无几,所以当年的事情基本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是越家谋财害命害死了越诗的妈妈。梁振华手里将那两张口供攥得死紧,他想起来就恨,燕婉那么善良温柔的性子,好心收留了逃难的表姐一家,结果却被人恩将仇报,死后连女儿也在仇人的压迫下凄惶半生。

        更可笑可悲的是,燕婉逃过了敌寇的屠村,却没逃过至亲的迫害,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小许提醒在房中呆坐的首长:“首长,您看下一步怎么办?我们是先回县里还是?”

        梁振华回过神,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倦怠:“今晚先在镇上招待所住一宿,明天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就回首都,对了,越来顺和越来喜先关押在镇上公安局,让人好好看着他们。”

        小许应声出去安排,梁振华脑子里还是嗡嗡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是绝不会放过越家的,可以说他们越家这几十年的安定生活都是踩踏着他妻女的血肉铸就的。不过就像刚才小许说的,他现在不能以过去几十年建国前的杀人罪名来惩戒越家,那时候兵荒马乱,根本没有固定的政府,就算当年落草为寇杀人如麻的土匪也有后面当了兵的,新政府不可能一一去追诉所有人的过往。

        不过越家前几个月对他女儿和外孙女造的孽他可还牢牢记着,那件事严格说起来,越家除了被判劳改的那三个人,其他人都是知情不报的帮凶,要是真想收拾他们,那可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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