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送进来的或多或少有些像尹岑玉,项钺不是不知道。而见过尹岑玉,又知道其中细情的多是追随了他多年的人。项钺这几年虽脾气越发暴戾,却也并不想因为这样的琐事去惩处故旧,因此只要这些人不到他的床上碍眼,项钺便当做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可这会儿他却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明个儿朕就让人彻查此事。把朕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怎可随意进些闲人?”

        尹岑玉忽然冲他笑了:“臣也是如此进宫的,陛下也要把臣一同赶出宫吗?”

        那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又带着些懒洋洋的意味。像春日午后的一阵微风,吹得人心下酥痒。

        项钺垂在桌下的手忽的攥紧了衣摆:“你……”

        尹岑玉却并没有听他的回答。仿佛这答案根本不重要,转而继续说了下去:“那人不知被谁毒死了,又扔进莲池中,方才被人打捞了上来,宫中的侍卫统领便当他是失足落水而死,并不愿去查他的死因。”

        “他孤身一人进宫,就这么死了。送他进宫的人也没有为他做主,连尸首也无人替他收殓。他就是一颗废弃的棋子,在耗尽了所有价值之后,连被多看一眼都不配。”

        项钺身体一僵,攥着衣摆的手又缓缓松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那杯被尹岑玉端来的茶上。放了片刻那茶上腾起的水雾减少了许多,正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尹岑玉仿佛忽然回过神一般,垂眼道:“臣多言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污了陛下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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