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演示来得突然,散得也挺快。等渝昔收拾完了东西,天色才逐渐暗下来。

        要知道,一场学术讨究耗时多长都是可以理解的,甚至从白昼开到夜幕最终都无果也很正常。你一句我一句,为了确定下最终方案而争论得面红耳赤也是常有的事。会议结束了,众人还有些不舍得离场。

        真是离谱,“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个感受他们竟然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体会到了。

        莫英教授扶了扶眼镜,带着几个科研助手率先离场回实验室了,感慨般的留下一句,“后生可畏啊。”

        事情处理完了两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坐上车,渝昔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上长呼一口气。记挂一整天的事办好了,少年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倦色也悄悄爬上他的眼底。

        地下车库有些昏暗,少年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显得本来就小的脸更小了一圈。

        两人都没说话,裴喻洲也不急着开车,他偏头看着少年,心脏好像被一双清瘦的手捏紧又松开,酸酸涩涩的。

        “回家?还是吃饭去?”裴喻洲问,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渝昔摇摇头,道:“想去中心医院。”

        他见少年浅浅地撩起眼皮,抬眸的那一瞬,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骤然就想起和渝昔的初遇来。那时,他还以为渝昔是个不知愁滋味的天真烂漫少年郎,现在才知道少年是怎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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