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想去帮忙,可实际上却并不能进去,一来这本就是衙门重地,非一般人能进,二来也是那些妇人的好心,到底是没出嫁的小姑娘,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污祟事儿能少见就少见,所以她最终的善心也不过是被分配了一个在女牢门口帮着烧水的任务罢了、倒是赵二婶子在产婆、神婆迟迟不见人影的情况下,被拉了进去搭把手,而正紧接生的则是女牢里的婆子和后头县尉家的仆妇,那妇人据说早年也曾为家里的儿媳妇接过生,有一定的经验。

        隔着重重的门,产妇凄厉的喊叫依然能穿的分明,沈依依听在耳朵里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些恍惚,感觉好像回到了那妇产科的产房里,心不由跟着揪了起来。

        这产妇是谁她不知道,可当初送人过来她的原身却是知道的,那时候她爹刚没了消息,为了寻人什么法子都想了,衙门报案更是少不得,为此她常常跑来探听消息,特别是那一次,听说有府城的衙门来人,她更是围着圈的打听,想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可能在路上遇见。

        虽然如今想来这样的想头十分的可笑,寻人这样的事儿,自来只有下面的帮上面的忙,在没有上头帮下面的道理,可当时的沈元依真的是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想错过。

        也就是那个时候,见到了这一行十来个女囚,也听过一耳朵说是府城那边某个官犯了事儿,家眷暂时关押到这里的事儿。在当时,沈元依没有细想这里头的问题,倒是这会儿从这些女牢的婆子帮着找产婆的动作上看出了几分不一般来。

        若是寻常的犯人,遇上这样的事儿,怕是只有自己熬过这一劫的命吧。还有这暂时关押……这说辞也颇有些含义。是什么让府城的官员家眷不流放,不充入教坊司,不贬为贱籍劳作?

        让沈依依说,许是案子没判完的缘故,可这没判完大可就地关押,放到这下头的县城,还这样的关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是那人犯的事儿不大,还有缓转的余地,就是上头亲朋旧故的在插手。

        想到这,沈依依看向那女牢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复杂,不管是什么时候人和人都是有区别的,投胎真的是一件很考验技术的事儿。想想自己,这都第二回了,也没能落到个富贵窝里,可见这命啊,那真不是一般的衰。

        正哀叹自己命不够好的沈依依才想转头继续扇炉子烧水,不远处却传来疾步的脚步声,微微侧头,就看到王捕头领着两个人往这边来,只是走到靠近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朝着里头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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