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弈捂着嘴,鲜血却顺着指缝流出来,喉咙像被烈火灼烧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疼痛让他意识愈渐模糊,薛辞年看他突然呕血,惊呼出声,还在庭中跪着的宣蘅猛然回头,见到廊上躬身咳嗽的身影,脸色骤变,她急忙爬起来,饶过回廊,飞快地跑了过去。

        “三哥!”

        到了近前,她看着面色灰败了无生气的三哥,一下就红了眼,想到他站得这么近,一定听到公主说的话了,那话究竟有多伤人,就连她听了都觉得胆寒,更何况是三哥呢!

        宣蘅抓住宣承弈袖子,哭着道:“三哥,你别伤心!我这就去求殿下见你!”

        说罢,她转身要走,却被宣承弈一把抓住了手。

        宣蘅回头,疑惑地看着他,宣承弈却只是闭了闭眼,慢慢松开她的手腕,轻轻说了一句:“算了。”

        算了,她不愿意看见他,就不见吧。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更心安理得,更从容淡然,可以让她忘记旧梦难堪,告别耻辱和罪恶,让她一辈子不必想起那些绝望的时候,那他也不用非要凑到她跟前,碍她的眼,提醒她跌落泥尘的卑微。

        上辈子,她不能容忍这些的结局是跃下高台。

        这辈子,她还干干净净地活着,唯一的污点是他宣承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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