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侍奉你。”

        这句话一出,姬珧又拿不准了,她轻轻阖上眼睛,只觉得身子在云端漂浮,像落叶漂萍一样没着没落,不禁抓紧了他的衣袖,再睁眼看发现还是他。

        竟然破天荒说出这种话来了,姬珧觉得稀奇。

        也许是蛊毒将他折磨得服帖了,再硬的骨头也被她凿碎了,人不仅变得听话懂事许多,还比从前更会照顾人。

        可看他眼神复杂难明,在彤彤灯火的映照下更如深渊幽芒,大抵是心中仍有挣扎,不肯这么快就纡尊降贵向她服软,姬珧开始反省自己,其实她待他是不好的,关过小黑屋,不给吃的,言语上的羞辱,又给他喂了蛊毒,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愣是被他折磨成这样一副精神恍惚病弱不堪的样子。

        难得心里出现一丝涟漪,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他没躲,便改成了轻抚,温热的指尖描摹他的轮廓,在那颗浅色的泪痣上流连好久,她真喜欢他的样子,就算没有前世的一夜放纵欢爱,他的模样也足够让她念念不忘。

        “还疼吗?”

        姬珧轻声问她,说出口却只余气音入耳,更多的轻柔缱绻,听着像隔靴搔痒,一颦一笑都是极致诱惑。

        宣承弈的呼吸顿了一下,眸光黯下去,没有说话。

        姬珧靠在他肩上,片刻的安宁也能暂缓她的思虑,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闭上眼,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侧脸搭在他肩头上,嘶哑着张口:“三郎,你今后不许再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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