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闻言,乖觉地去取了一把匕首来,奉于丛霁。

        丛霁接过匕首,一面把玩着,一面端详着幼鲛。

        他正思忖着是否要先割块鲛肉下来,尝尝滋味,却未想,匕首尚未触及幼鲛的肌肤,他居然心软了。

        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他早已失去了原先的那副柔软心肠,如今的他分明心如铁石,为何会对这幼鲛心软?

        他猜不透自己的心思,懒得再想,左右这幼鲛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若心软,先养着便是了,且他年不过二十七,离驾崩尚早,不急着食用鲛肉。

        他将匕首往地上一掷,又用指腹沾了药膏,继续为幼鲛涂抹。

        不知为何,他直觉得幼鲛这一身的伤痕格外碍眼,必须快些养好才是。

        温祈原以为自己将要见血,见丛霁丢了匕首,才小心翼翼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方有余力感到羞耻,他慌忙伸手捂住了肚脐下方的鳞片,这些鳞片里头藏着他作为雄鲛的象征。

        丛霁见状,心下了然,并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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