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直至亥时一刻,丛霁才将奏折批阅完毕。

        卖官鬻爵之案已告一段落;雁州洪水退去,起义被镇压后,尸体虽已尽数收殓了,但他仍是派了两名太医赶赴雁州,以防出现瘟疫;至于相邻的周楚近日并无异动。

        众臣所奏之事皆不是甚么大事,只两件事教他头疼:其一,吏部尚书之位不可长期空缺,须得尽快择一良才,而众臣所举荐之人皆是于己身有利之人;其二,他年二十又七,后宫空虚,不少朝臣求他选秀,免得断了丛氏龙脉。他的父皇年二十又七之时,已有了三子五女,包括他。

        但他并不愿延续自己的血脉,缘由有三:其一,他不喜与人亲近,更何况是行床笫之事;其二,若是他体内的毒性过给了无辜的女子,亦或是传给了孩子便是造孽;其三,除却有温祈在怀之时,他的状况较去年恶化了许多,他并不认为若是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温祈能有效用,且他已决定自行了断了。

        这几日,求他选秀的奏折剧增,他实在是烦不胜烦。

        他站起身来,出了思政殿,前往永安宫。

        丛霰大体已痊愈了,但周太后放心不下,遂将丛霰接到了永安宫照料。

        他已有多日不曾探望过丛霰了,一见到丛霰,不由心生愧疚。

        若不是丛霰为丛露挡箭,丛露或许已然身故了。

        若不是丛霁为丛露挡箭,丛霰亦不会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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