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弃道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根本就闲不住,大秦宰执第一的周枫月总不可能日日抱病,辞了朝堂上的事务来陪他喝酒,此时天京城中温度稍凉,再过上些时日便不同了。

        虽是地处偏北,可是天京城中,每年夏日的温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南方炎热之地。

        他一生至此去过许多地方,在南边儿是恨不得把人给捂死的闷热,裤头都干不掉,北方就是恨不得把喉咙里最后一丝水汽都给挤出来的燥热,叫人心里面烦闷得厉害。

        一身文士打扮的离弃道手中不管有雨没雨都提着把青竹伞,伞柄被磨得光滑,京城里北边儿有小一半的地方都住着些达官贵人,各个都是高墙大院。

        离弃道掂量着手里面的青竹伞,各个的院子里都想要劈上一下,尤其是每日里行过太极宫一侧,远远看着山亭耸立,丝住嘈杂之音传到耳边来,他的手就更痒痒了。

        当真是恨不得一剑劈进去,抓着那死老头子的衣领臭骂一顿,打他个鼻青脸肿不能自理,整个天京城里,也就只是那再皇城边上的定国公府邸看上去顺眼些,连那看守大门,有气无力的白发老叟看上去都精神许多。

        再往前漫无目的走了大半个时辰,看到了一辆灰篷马车停在城中官驿之前。

        天京城大,来往官员总不能让他们如同江湖人一般居住在客栈当中,大秦天京城中有十八处大小驿站,以接待来往官员,此处恰是规格最高一处,平素都要住满了人才是。

        可是今日却只能够看到那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偌大一处官驿,还在热闹繁华的地方,却有几分门可罗雀的清冷味道。

        一名身材魁伟的背刀男子走出,其后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前面那男子身量高大,穿着一身锦衣战袍,绣以下山猛虎纹路,气宇可见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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