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看着上首的县尉。

        他穿着寻常巡捕所穿的朱衣,腰间跨着大秦横刀。

        他右手五指握在了横刀刀柄之上,只是缓缓律动了下。

        屋内便有寒意升腾。

        他素来是个克制的人,即便是对于犯下案子的犯人,也不会以恶言相对。

        他只是个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惩处他们,应当是由刑律本身来执行,而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凭借自身的情绪和怒气。

        大秦以严刑峻法称量天下,权柄之盛,天下难当,执法之人务必时时谨记,自己仍旧只是个人,只是和那堂下受审之人一般无二的大秦百姓,否则就极为容易被迷惑了心智,走入邪道。

        他一直如此惕醒自己。

        可在这个时候,他看着眼前这大腹便便的县尉,一直以来对于自己心境的约束竟然有了点崩碎的痕迹。

        他握着刀柄,几乎想要如同当年年少时候,伴随夫子一同行走天下历练那般,抽出腰间横刀,劈头盖脸给那肥猪来上一刀,打得那头肥猪趴在地上抱头认错,打得他再不能肆意横行,方才能够抒发心胸中郁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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