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暂且在此安整,我既答应出手,自然言出必行。你说的地方我熟得很,护送你们去也无妨,先好好休息。”

        沈既明带着羲翎自破庙里退出来,悉心地将门关紧。他独自默默良久,适才想起羲翎,于是歉然:“神君,我们得令寻个住处了。”

        羲翎道:“他二人尚未脱险,若我们走得太远,恐怕不能及时相助。”

        沈既明自然也想到这一层,只是他生怕羲翎不愿多管闲事,毕竟他们的处境未必强过那二人多少。羲翎的神劫八字没一瞥,一身修为倒是赔了个干净。苦命鸳鸯被人追杀,他和羲翎被不知是神是鬼的神秘人暗中观察,都是泥菩萨,自身尚且难保,自家门前雪还未扫干净,又伸长了手给旁人打保票,多少有些狗拿耗子之嫌。

        听得羲翎如此说,沈既明登时松下一口气:“以前在大漠,多苦得地方都住得,何况这里。只是我担心神君不习惯。”

        “无妨。”

        破庙前几丈远有一颗参天高的歪脖老树,岔开的树干圆滑粗壮,正适合给人倚靠歇息。沈既明心里盘算一会儿,率先手脚并用地爬上树,跨坐在枝干上,晃了晃身形,才向羲翎喊道:“这颗老树倒是稳得很,神君若不嫌弃,今夜我们就歇在此处如何?”

        羲翎抬起眸子,自下而上地扫过去,恍惚间,竟有一股微妙的错位感。他失语片刻,方才回神道:“我用不出轻功,从未爬过树,恐怕需得你帮我才上得去。”

        帮忙肯定是会帮的,只是帮忙的过程十分之艰辛。毕竟寂夜神君虽说长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然本质仍是高了沈既明将近一头的强健男人。沈既明颇有自知之明,要论体力,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必拖得动羲翎一只手臂。何况寂夜神君这样的人物,是断断不会出洋相的,被人连拉带拽地爬一颗树像什么样子。

        沈既明道:“神君可带了武器,不如我御剑将神君载上来。”

        羲翎眼神晦暗片刻,随即巧妙地掩饰过去:“我召不出,你的不见欢离没随身带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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