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练字练得累了,方才又饮了不少酒,我叫人熬了绿豆水,以凡间的法子熬的,神君试试合不合口味。”

        初学者习字不易太难,洛清先教了几个简单的偏旁部首,让沈既明先自己练着,以他写的为模板临摹就是。他本是贴心,记着天界的酒后劲儿猛,沈既明徒然喝了不少,这会子该不好受。他见沈既明摹的认真,才悄悄离位去吩咐小厨房。

        横竖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再回来他就发觉沈既明有些不对劲。

        寒彻神君如行尸走肉般重复着临摹的动作,眼瞳里已然无光。洛清端着绿豆水走进一看,沈既明写得竟不是他教的,而是那份极简陋的传位诏书。

        洛清从未见过沈既明这幅模样,开口轻唤:“神君……”

        沈既明把手中的物事向前一推,弯下腰蹲坐在地,双手抱头,形容惨淡痛苦。他呜咽着,似有话想说,可嘴唇颤得厉害,终究只发出犹如野兽的悲嚎。洛清上前一步,开口道:“神君醉了,喝点绿豆水醒醒酒吧。”也不知这话里有哪个字戳中了沈既明,竟将他吓得连连后退,好似洛清手里端着的不是绿豆水,而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别过来!你别过来!”

        “神君,我是洛清。”

        “我叫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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