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人群的角落里,扶着各自的行李箱,严安贞微垂着眸子,眼眸里黑漆漆一片,很平静,很淡定,江有姝则盯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发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强势一点,一会又怕强势的自己被阿贞讨厌,两种相反的思想在男孩里打架,内里纠结无比,面上却不显。

        掩饰情绪也是一把好手。

        这样莫名沉默了两分钟,严安贞突然偏了下头,望着她,眼里湖光倾泻,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要将她溺毙其中。

        “你在看什么?”

        江有姝:“前面的后脑勺。”

        严安贞顺着继续问,语气温和平淡:“看出什么来了吗?”

        江有姝心思不在这上面,随便扯了一句:“看起来不出几年就要秃了,现在已经初显端倪。”

        她刚说完,就看见前面那人似乎僵了一下,而后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缓慢地上下移动,头发似杂草一样在他的指缝间翻来倒去,这动作透着一股难言的萧瑟。

        江有姝:“……”

        两人只是平常说着话,因靠得近而压低了一些音量,再加上整个车厢人声鼎沸,连声音都仿佛在挤来挤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前面那人听力这么好,这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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