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鸢一动不动,只眼珠子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方向。她的语速不快不慢,而语调则有着审问的味道,并不是简单的因为好奇而向他提问。

        “所以,你说你不会写字,是在向本宫撒谎。这是你隐瞒本宫的第一点。其次,在大慈悲寺你曾经出过手,你的招式当时就让本宫起疑了。落鸢,你可曾在江湖上听说过‘霁月阁’?”

        落鸢点点头,但动作略显迟钝。霁月阁行事低调,不过在江湖上也偶尔能听到它的名字,他当然需要知道。

        “不知是你刻意简化了招式,还是你的招式与霁月阁断水剑同出一脉,本宫委实好奇,想要弄清楚。如果是简化,那么你应该就是霁月阁的人,这是你隐瞒本宫的第二点。”

        燕妫看看他,眼神逐渐变清,变冷,像要挖穿他的面具:“本宫后来特地打听过,元宵那晚,霁月阁攻入皇宫,当晚有一场大火将一座宫殿烧得尽毁,而据林姑姑称,你的脸上也有被火烧的痕迹。本宫曾经问起你的伤势,想让大夫为你医治,可你始终不肯吐露实情,至今仍无人知道你这身遮掩下是什么样的伤。你的伤是如何来的,伤势怎样你从不吐露,这是你隐瞒本宫的第三点。”

        燕妫停下脚步,堪堪站在他的正面,做王后以来她身上的威压也日渐加重,叫人不敢直面看她。她问:“那么多的怀疑,本宫只需要你来解答一个——你究竟是不是霁月阁的人?”

        承认,还是不承认,今晚的审问已经开始,他在劫难逃。落鸢垂下眼皮,随着死寂之下,夜空中爆出的一阵鸟鸣,点了点头。

        “好,霁月阁的人,那就是本宫的旧相识。”燕妫勉强满意,侧过身,让出路:“纸笔俱有,把你的名字写出来。”

        落鸢原地一动不动。他不能说他不是,因他现在是在被审问,主动权不在他的手中,这就落了下风。而她素来是个聪慧的人,一定还有疑点在她手里捏着,不会一次交底。所以,他倒不如承认他的确是霁月阁的人,可一旦承认了,接下来她就会让他交代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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