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很干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祠堂中烛火通明,闻人弈跪在蒲团上,听到开门声吱呀响起,登时绷紧脊背。他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进来的,除了王后不会还有其他人。

        “别过来。”

        燕妫停住脚步,隔着数十步的距离望着歧王的背影。他穿了一身单薄的孝服,在这突然下雨的寒凉天气里,让人从身到心感到寒冷。燕妫今天特地穿的是白色衣裳,披风也挑的是素色的,勉强不算失礼。

        她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揭穿他的狼狈。因为她已经听出来,歧王一开口,就带着浓浓鼻音。

        静默有一会儿后,他整理过嗓音,问:“为何提前回来?”

        燕妫照实答:“得知今天是先王后祭日,身为王后,便该做王后该做的事,怎能滞留宫外误了大事。王上好糊涂,也不说一声,岂不害臣妾失礼。”

        她这才迈开步子慢慢上前,取了张蒲团,在歧王身侧跪下。随着她的靠近,闻人弈把头微垂,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对话时总看着她,倒是燕妫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觉把眉头凝起。

        “铜盆放得这么近,黍稷梗一烧,岂不熏眼睛。”她说着,把那盆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又抓一把黍稷梗烧了,叩头跪拜。

        闻人弈已在祠堂中跪了半个多时辰,要说与先王后有多深的母子情倒也没有,更多的是遗憾与不甘。他的肩膀为此抗下太多,虽有幸追回许多,可有些失去的却再也找不回来,他的哀恸倒也不假。黍稷梗燃烧起来的烟熏红了他的眼睛,他的脆弱从不示人,她倒是会替他找面子。

        “孤想着,让你来祭母或许会令你为难。既然并非真正的儿媳,索性就不与你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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