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堂上吵来吵去,吵得他脑仁儿疼。

        沈夕月递的折子,主要是想将原本抓在某些世大家手里的生意,如盐铁,如茶叶,如砖窑统统收归朝廷所有,或是立法规定朝廷参与经商。如此即可充盈国库,又不必向民众增收赋税。

        此前因新政关闭青楼赌坊等,已叫某些世家折了银子,现今再夺走他们的饭碗,无异于虎口夺食,得利者必是不肯的。沈夕月原是个生意人,自当了官后却越发生出抱负,商人出身能想到抑商,又甘冒风险与旧贵族抗衡已难能可贵。

        “孤万万没想到她心中除了生意,竟还有社稷。”

        “毕竟王上赏识,力排众议让她做了副相,对一个女子而言这大约称得上是死而无憾了,她要报答知遇之恩,唯有以忠义回报。”燕妫给他揉着手腕,这几日提笔多了,他抱怨酸痛。顿了顿,愀然模样,眼底露出些担忧,“只是,她与褚家的不合终究是被摆上台面,褚家定不会再包容她。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她都树敌太多,臣妾担心……”

        “你担心有人会狗急跳墙,排挤她,甚至害她性命?”

        燕妫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养神中的闻人弈把眼睛睁开,一脸探究,明知故问:“沈夕月的安危,王后向来很是放在心上,可否说说原因?”

        燕妫揉着手腕的手放慢了速度,只要涉及霁月阁,她总是不自觉心痛。她缄默了几息,终究说了原因:“沈大人的声音与时若的很像,臣妾喜欢听她说话。”

        犹记得上一次他提出同样的问题,她是敷衍回答的,这一次却肯说真话。闻人弈心里开了花,脸上却不得不摆着一副悲悯之貌:“既是这样,于公于私孤都会尽全力护她周全,王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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