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知晓他们的不易:“辛苦你们了,快去接驾吧。”说完快步赶去前头。

        她知道,歧王听到遇刺的消息一定会赶到大慈悲寺,这会子除了眼前这几个,其他人只怕都以为她已经葬身火海。

        果不其然,当她回到昨夜住的禅房时,搜救还在继续。大火尚未完全扑灭,还有士兵冒着危险在焦炭上寻找。一个男人站在废墟前,脊背微曲,定定地望着前方。

        他身上衣裳穿得草率,头发落下几缕贴在脖颈上,想是一早便听大慈悲寺大火的消息,急得仪容都未整理就上了马车。燕妫这个方向瞧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想见歧王的脸色不会太好。

        “王上!”她隔着老远,喊道。

        闻人弈闻声回头,眼底一抹哀痛不及藏匿,待见她好端端站在那里,转眼腾起满面欣喜,快步赶至她跟前,眨眼藏起他的那点慌乱。

        “孤听到消息就赶来了,错以为……”眉头皱起,十分不悦,“这些糊涂蛋,竟敢报尚未将王后你营救出火海。”

        从他那泛红的眼眶可以窥见,他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呢,也不知是不是已经为她落过泪了。燕妫没有躲开他牵过来的手,心底生出一片柔软,摇摇头:“落鸢反应很快,王上送的寒芒剑也很快,臣妾在后面佛堂躲了一个晚上。”

        听到佛堂,他没甚特别的反应,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越发握得紧——若他出于私心没有留下落鸢,若他没有把心一横连夜送来寒芒,这后果不敢细想。

        他余光瞟了眼落鸢,见落鸢已躲去了角落,便只在心里道了句谢,握着燕妫的手:“这里不安全,还是先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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