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褚中天心情正好,偏这女儿忒不懂事,胡搅蛮缠不明事理,这耐心也就跟着磨没了,“平日太过骄纵于你,惯得你今日敢这样和为父说话。王上如此厚爱我褚家,你嘴里倒好,竟没半句好话。”

        褚鹰儿昂着头,何时惧怕过父亲的怒火:“我说的难道不对么,父亲眼里只有权与利,哪里管我们这些子女要什么。当初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乔家公子,为了一点漕运利益,非要将我嫁过去。我抵死不从,你后来又看上了朱家公子,呵,说白了不就是看上朱家的织造生意了么。那两个纨绔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岂能配我!要不是我坚决不从,不知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褚中天就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提!乔家公子被你放蛇咬伤差点一命呜呼,为父为平息此事陪了人万两白银。乔家要不是看在我褚家权势上,会轻易罢休?到朱公子身上就更过分,你这逆子竟敢用绊马索拦他去路,人家被你害得从此以后都是个瘸子!朱家不缺钱,就要论个理,为父为了堵他家人的嘴,反把淮恩千亩良田,两座富山赠与,又帮他求娶到沈氏女,人家这才罢休。”

        褚鹰儿半点不认错,冷哼反问:“那怪谁呢,难道不该怪父亲您么。不顾他人意愿,只管自己痛快,说您凉薄难道不对。”

        “啪——”褚中天没忍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父亲!”褚鹰儿捂着脸,不敢相信。从前不管做下多少荒唐事,父亲几句重话,挨耳光这还是头一遭。

        “滚去你自个儿院里关着,几时反省好,几时出来。若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你入王府的日子为父不惜多番延期,也绝不会让你到王上跟前丢人现眼!”

        听听,一口一个“王上”的,叫得多恭顺啊。褚鹰儿只觉得眼前的父亲,像是被主子丢了块骨头的狗,被驯服得一点脑子都不会动,一点亲情也不顾了。

        她失望之下转身就走,一言不发关禁闭去。这什么劳什子的妃子,她还不想做呢。

        褚鹰儿这厢刚回到院内,关门禁闭,西市的演武场上老总管又颁发了今日第二条歧王令,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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