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新泰帝的想法,此时应当派人前去接应秦凤池,无奈城门进出不易,他们也不想打草惊蛇。毕竟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尽量兵不血刃地拿下魏王,平息朝野动荡。

        “皇爷……”赵义清看着新泰帝。他心有疑虑,又不知该不该问。

        “不必多言,我知晓轻重。”新泰帝摆摆手,凝望起窗外的那些落叶。

        他看着看着,突然失笑,低声道,“成章,你知道秦凤池喜洁吧?”

        赵义清纳闷地点头。

        大内谁不知道?他有一回有幸和这厮出公差,就因为无意中用了对方的巾帕,忘了说,差点被这厮提刀追杀两条街!

        “这事啊,其实赖我,”新泰帝含笑回忆,“大监从济民所带他回来那会儿,他才五岁。济民所环境你也清楚,所以他那时候原不爱洗澡。一到要洗澡了,照顾他们的嬷嬷就要去找皇后告状,说他带头闹腾,光屁股在院子里头跑……”

        那会儿,白昙与他刚大婚不久,还是新妇,自己都未曾生养,哪能应付一个五岁孩子?

        最后他亲自出马,带着小凤池念书,教小孩刷马,一起玩泥巴……等到最后要睡觉了,他偏不让小孩洗手洗脸。

        他记得很清楚,闹腾了一天,小凤池脸上身上都是墨汁泥巴,浑身一股马粪的臭味,眼泪打着转要落不落的,特别可怜。可他那会儿也年轻,打定主意要给小孩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硬是坚持了三天不给小孩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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