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

        他犹豫着慢慢收起笑容,尴尬道:“这个,得看人,女眷一个价,下人一个价。女眷还分已婚未婚,未婚且在十二岁以上的,往年都要到十两银子,这是最贵的。下人也分几种,那上房一二等的大丫鬟,也能卖到四五两,三四等粗使的五百文到一两不等。”

        褚楼听得寒毛直竖。

        他往日读本朝刑律,只知道“略人之法,最为严重”,国家一向大力整治“卖良为贱”的恶习。但是他忘了,这里不是后世,这里是封建社会。

        就像本朝的婚姻法虽然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但却不是真的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民间甚至还有所谓的“平妻”,所谓的“一肩挑两房”。于是本朝虽然说禁止略卖,但并不禁止“合法”略卖,甚至不会在非法略卖中去惩罚买家。

        这本就是不彻底、不公平的。

        士大夫和勋贵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的地位不是永恒的,他们的财产也并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包括他们的妻妾和儿女。后世有总督王亶望,犯事抄家,他的爱妾被和珅买走,后来和珅也被抄家了,家里女眷又不知被卖往何处。

        他联想到了自家,家里后宅五个女人,往日里无非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他和姐妹们虽然不大亲密,但也是自小一道长大的亲人。倘若有一日家里倒了,他无法想象他的这些亲人们,会屈辱地被人挑挑拣拣,如同牲畜买卖一般。

        狱卒大约也看出来褚楼心情不好,不敢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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