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赵同知应当不与许昌顺一伙,但这也意味着赵同知手里无兵,一文弱书生又有何用?

        袁祯实不甘心,咬牙道:“实在不行,我们就从西城门出去,绕道往沧州府去!”

        年长副使叹气:“来不及了,不说守西门的是许昌顺的亲信,就算我们能出去,他一回来就定我们一个逃兵的罪,一样是个死。”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半晌,老大抹了把脸:“从军十余载,不如田舍奴啊……”

        四个人心情沉重地朝着一地尸体磕了头,这才上马去追大部队。

        城外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并无人知晓,而这位年长副使的猜测却十分正确。秦凤池紧赶慢赶,也并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到达广通驿站。假如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探子,兴许此时已经被许昌顺从后头撵上,就地诛杀了。

        官道旁是峰峦草树六百里,数千株槐柳疏林。秦凤池一身黑色夜行衣,高高地站在槐树上,头脸皆覆盖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俯视着二十米下方的道路,整个人贴在粗壮的树干上,与夜色树木融为一体。

        在他眼皮底下,那支鬼怪一样的骑兵队伍疾驰而过,并没有察觉有一个人,正在一侧的茂密的森林里躲藏。

        夜风迎面吹来,秦凤池微微吸气,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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