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安冲进正屋,两块黑底金漆的灵牌位便直直撞入视野中。

        他喉头发哽,呆愣片刻后,颓然跌跪在冰冷石板上,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果然,这并非是十岁孩童做了场身心俱疲的噩梦,没有“醒来时爹在前门照看书铺,娘在后院操持家务,而釜中黄粱未熟”的安宁景象。

        他只伤心了片刻,便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重打起精神,四下翻找,在靠墙的破旧柜子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扁平木匣。

        匣中存着一页边缘磨毛的发黄牛皮纸,盖着官府朱砂印,正是永诚书铺的房契。

        除了房契外,还另有一枚粉青色的碎片,光洁柔腻如瓷器,有半根手指大小,厚如碗壁,略带弧形。

        这应该是羽民幼崽孵化后的蛋壳碎片。

        父母将碎片同房契这样重要的物件放在一起,想必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姬朝安努力回想,隐隐约约记起,娘亲病重时,约莫是嘱托过他,要保管好木匣中的物事。

        然而一个九岁孩童,再如何聪慧,到底阅历太少,最终什么也没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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