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章听护卫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匆匆赶来时,祝燕隐已经沐浴完躺在床上了,一副“我累了想睡觉所以不想说话”的虚弱姿态。祝府的大夫也在,小声道:“公子没事,就是受了些惊吓。”

        祝燕隐配合地“嗯”了一句。今晚的事情,他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向家人解释,所以只能祭出装病大法。幸好老管家向来疼他,安慰两句之后就放下床帐,叮嘱要好好休息,自己则是出门想问问厉随,结果却被万仞宫弟子告知,自家宫主有事出去了,不在客栈。

        祝章恭敬道:“那等厉宫主回来之后,还请通传一声。”

        厉随坐在屋内,听着外头的对话,后知后觉有些头疼。他向来我行我素,从不顾忌他人的想法,更别提是给谁一个解释,所以这方面的业务生疏得很,直到祝章都已经回房了,也还是没考虑好,明日要怎么向这忠诚老管家解释自己与祝燕隐合谋杀人的事。

        合谋杀人。

        光是想想这个四个字,就觉得祝府八成要哭着去府衙告官了。

        ……

        祝燕隐裹在被子里,没睡着,也不想睡。关山五在死的时候,距离自己实在太近,近得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骤然喷出的热气,画面一次次在脑海里重演,挥之不去的,胃便再度跟着抽疼起来。

        然后突然就被拉进了一个微寒的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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