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但是拥有大量被别人照顾的经验,此时照猫画虎,也能将病患安排得明明白白。先扯开被子一抖,替厉随严严实实盖好,再假模假样往他脸上抚两下,将头发弄整齐:“好了,睡吧。”

        被窝很软,像一团被日光晒过温暖松散的云,包裹住身体,恰好阻隔了这个雨夜所带来的寒凉。厉随配合地躺在枕上,道:“我没事。”

        “骨头都伤了,还叫没事吗?”祝燕隐坐在床边,“当然了,若你是在说潘仕候,那确实不关我们的事。”而自己先前居然觉得那小老头不算坏,还劝厉随要对长辈多些耐心和关怀,结果今晚就演了这么一出,算了,不能想,一想又开始气。

        便道:“你快睡!”

        厉随问:“你们读书人都是这么凶神恶煞哄人睡觉的?”

        祝燕隐放缓语调,不,也不是,那不然我给你吟一首诗,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这种,还是你想听更温情脉脉一些的,这就来。

        厉随笑:“都行。”

        祝二公子的话多,还很擅长滔滔不绝,他坐在踏凳上,往床边一趴,就能从二月黄鹂说到春城紫禁,声音很小,到最后更是索性变成了低低的呢喃——自己也说困了。

        厉随闭着眼睛,一整天的疲倦都在同一刻涌出,压得眼皮沉沉,枕边的香气熟悉而又好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祝燕隐打了个呵欠,心想,哄大魔头睡觉还是个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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