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阁外静静停着帝王的仪仗,一干奴仆跪在外间,大气也不敢出,白露心中暗暗叫苦,云婉仪素日不喜旁人贴身伺候,这时候想提醒也是没法了,只盼着主子不要说些什么出格的话来。

        众人皆是卑躬屈膝,便显得那身着绯色团龙服的帝王愈发尊贵无匹,太元殿大总管吴庸不明白皇上为何忽然停在此处,也不让人通报,他将手中拂尘换了个边,敛着眉目试探性的低声问道,

        “陛下……?”

        “嗯。”

        男子淡淡垂眸,声音低沉,不辨喜怒,那一声“嗯”也不知应了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隔着疏影盆栽,复又瞧了眼窗边的人影,可惜那持扇女子已转过了身,只瞧见发间坠着白玉铃铛的深红发带。

        吴庸能在帝王身边贴身伺候,自然有几分能耐,闻弦音而知雅意,轻声解释道,

        “陛下,似乎是……倚竹轩的简贵人。”

        简宿涵并不受宠,他也是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号人物。按理说知晓美人何处,应该高兴才是,可这位帝王天生邪性,闻言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绯色袖袍中露出一截纯黑的滚金边箭袖,他似笑非笑,一双眼睛鹰似的锐利,

        “朕问你了么。”

        语罢转身上了銮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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