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亭看起来很虚弱,每走一步都在发抖,仿佛随时会因为脱力而撑不住地倒下去。但是这样脆弱美丽的鲛人却并没有倒下,他稳稳地推着手中的轮椅,看着轮椅中坐着的人,向山下走去。他身边一左一右走着两只白狼,其中一只背上背着一只昏迷过去的冰蜉蝣。

        顾听霜于是理解了,宁时亭想要把面前这两个受伤的人送回人类的居所,因为那里会有温暖的火光和柔软的床铺,能够抵御风雪严寒。人类不像他们树,没有粗糙的树皮和浸润的根系,是更加脆弱的一种族类。

        他看着这个鲛人走进房间,守在那里的其他人类好像都被眼前景象吓到了,他们把冰蚍蜉放在床上,用热水浸透的绢帛给他擦身,清洗伤口,再点上一种让顾听霜闻了后会长出新叶的香。

        “公子,听书小公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不能下地了,不过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好,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先照顾饮冰。”

        他看见宁时亭把轮椅上的人扶上床,轻轻地解开那人的衣服,直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衣。他隔着手帕去摸那人的脉搏,仿佛没听见似的,于是俯身将耳朵贴在少年人的胸前,过了一会儿后,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而眉间又染上了忧虑。

        顾听霜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床上躺着的人神魂不全,灵息衰微。

        他们这些生长了千万年的树不会看错,宁时亭是救不了床上的这个人的,除非发生奇迹,那个人游走的神魂可以主动归位,但是这就跟在忘川中一片一片捞起一个已经散去的魂魄一样难,除非奇迹发生。

        但是宁时亭不知道这些事,他安静地守在床边,香气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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