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器名叫火莲,形状有点像伞,开伞时伞面能喷出三昧真火。这个法器威力大是大,但是没办法精准控制,当不了武器,以前是晴王府的厨子用来烧掉厨余残渣用的。

        他一个人轻轻悄悄地出了门。

        刚踏出门去,就险些被狂暴的风雪给硬生生地逼回来。刺骨的冷风挟裹坚硬的风雪,似乎要穿透人体四肢百骸。

        宁时亭闷着咳嗽了几声,握紧了手里的火莲伞,稳住身形向外走去。

        眼前除了白,什么都没有,大雪掩盖了一切视物的可能。

        宁时亭有些摸不清方向,但是凭着鲛人对于声音的敏感,他能听出哪处的风声因为建筑的阻碍发出的声音有什么不同,能听见不同的房屋材质承受风雪侵蚀时发出的不同声响,所以还是能够大致地判断方向,和所经过的路途中事物的形状。

        只是他在陡然被面前横贯的石栏绊了一下的时候,宁时亭这才有些感到惊险——他找对了方向,但是走错了路线。他现在站立的地方,正是晴王府平常涌动锦鲤的千荷池。他身是鲛人,并不怕水,但是这水下还有在顾斐音授意下驯养的鳞片美丽、性情凶猛的鬼齿蛟。如果不是现在整个湖都已经被冻成了结结实实的冰层,就算是他落入水中,恐怕也是一番凶险。

        宁时亭紧紧握着火莲伞,免得它让风吹走,手中的冷汗凝结成了冰块,将他手上的肌肤和洛水雾气做成的手套连成了一片,已经冰冻麻木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这层冰很快地又被火莲伞的热风化解,融化的水顺着袖扣滴落,但是一旦顺着手肘滚落得稍微远了一点,立刻就再度被冻成了冰。

        手是这样,整个人也是这样,连骨髓都像是被冻僵了。

        这种寒冷他前生已经体验过一次,如今再体验一次,好像也没有记忆中的那样绝望,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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