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如斯地步,不但出乎锦画堂的意料之外,也让锦画堂想不排斥忌惮柳茜,都不行了。

        虽说颜嗣瑄从未对柳茜表现出任何非分之想,但倡继之女,骨子里就有一股子天生的浪荡,她要是不多加防范着点,保不齐那身体里流着肮脏下贱之血的人什么时候就自己脱了衣裳爬到她家驸马的床上去了!

        主要是锦画堂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大度到能容忍下一个人觊觎她认定了的驸马的程度!尤其那个人,还是打小就和她不对盘的柳茜!

        想想她当年初初得知柳茜真实身世时的那份震惊,再看看现在……

        看着柳茜那同样震惊不敢置信的神色,锦画堂只觉得真他娘——

        爽!痛快!!

        看着面色震惊地站在殿中的柳茜,同样站着的锦画堂凉凉地笑着:“你母亲临死前,散尽钱财托了信得过的人将尚在襁褓中的你送到了柳怀胤面前,还附带了一封书信,其中仔仔细细地告诉了柳怀胤你的身世来历。”

        一直站在那张垫着暖垫的宽大太师椅前的锦画堂忽然往前踏出了一步,笑得冷而嘲讽:“我华熏国开国初期,官风混乱,我父皇登基后便定下规矩:为正朝堂清正风气,禁止从五品以上官员狎继,如有违者,轻,则贬低官职;重,则削去官位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锦画堂又往前踏出一步,那抹冷而嘲讽的笑里多了丝森然:“当年,你被人送到柳怀胤面前的时候,柳怀胤已是上骑都尉,恰好位居正五品。便是在你出生的前一年,柳怀胤也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怎么算,都在犯禁线内。”

        朝着柳茜所在的方向,锦画堂踏出了第三步,唇畔的笑容越发冰凉、森然可怖:“知法而犯法,不但顶风作案还让倡继生下了孽子。当年柳怀胤在朝堂上的对头可不少,此事若是被捅了出去,柳怀胤的下场可想而知。”

        继续朝着柳茜所在的方向踏出第四步,笑容冰凉的锦画堂倏然冷下了脸色:“所以当年你被人送到柳怀胤面前时,柳怀胤根本不想认你。毕竟,为了一个倡继之女去冒身败名裂的风险,太过不值当了。柳怀胤虽无情无义,奈何颜如玉心善,竟将你收养到了她的名下,让你区区一倡继之女,变成了如今的柳家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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