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骨碌从床垫上坐起来,抬手拉开灯。

        牙膏也用完了,他费劲的从底部一点一点的把所剩无几的膏体推出来挤在牙刷上,接着含进嘴里,没过多久就捅出了满嘴泡沫。

        他用湿淋淋的手一把抹在洗手间的镜子上,有些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落魄、憔悴、一穷二白,他和那个许春秋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却唱着同样的戏。

        杜子规漱掉口中的泡沫,抹一把脸,接着摸起手机出了门,打算在外面买点烧饼啊豆浆之类的当做早餐。他租的房子太小了,没有厨房,只能出去买。

        除了单元门口,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眼前赫然是一辆熟悉的白色面包车,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许春秋的保姆车。

        “我是魔怔了吗……”

        保姆车短促的鸣了一下笛,右侧后座的窗户拉开,许春秋戴着口罩的脸出现在车窗里,她朝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又见面了,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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