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秋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原本到了嘴边的曲子堪堪收住,再一开口就不知不觉的换了一首。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奇怪,怎么会紧张呢?

        她在戏台上,在舞台上,在地铁里,在观光缆车里,在许许多多的地方都唱过,可是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紧张,紧张到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咬字吐气时候的胸腔共振。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她软着嗓子,缱绻的唱起了一首江南小调。吴侬软语叫她含在嘴里黏黏糊糊的唱,软软糯糯、轻轻柔柔,像是羽毛搔刮在人的心头上。

        是《秦淮景》。

        许春秋唱这首曲子有一种矛盾的气质,一双眼睛流转之间是明艳的勾人,可是垂下目光又叫人觉得腼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杂糅在一起,凸显得腼腆之处愈发含蓄,而勾人之处也愈发叫人移不开眼。

        一旁的那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听了许春秋的《秦淮景》,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又男人会沉溺在温柔乡里不愿意出来了。

        陆修也看直了,他仔仔细细的用目光描摹许春秋的五官,最终停留在她开开合合的唇上,他觉得喉咙有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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