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道送您回去吧,杜老师,您住哪儿啊?”

        杜子规一直到上了许春秋的车,这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那句顺路只是随口编的理由,她连杜子规要去哪都不知道,又何谈顺路呢?

        他捋了捋身上因为疏于打理而已经开始起皱的长衫,后知后觉的窘迫自心底翻涌上来。大热天的,公交车里人挤人还没有空调,他穿着长衫挤上去势必难免尴尬,许春秋是因为看到这个才主动提出要捎他一程的。

        杜子规低着声音的报了一个偏僻的地名。

        驾驶座上的助理连忙答应了一声。那地方实在是偏远,助理听都没有听说过,于是趁着下一个红灯的空当低头查导航。

        开了约摸半个小时的功夫,道路上开始有些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北京城不光是红墙碧瓦与高楼大厦,行到城市边缘一带,寥无人烟的荒芜和半死不活的破落掺杂在一起,和市中心一对比,颇有几分一段繁华一段破旧的微妙感觉。

        助理开着开着,突然“啊”了一声,车速渐渐的慢下来,靠边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口,墙皮秃着,暗沉的油漆斑驳的剥落下来。

        “前面进不去了。”

        “已经很感谢你们了,您把我放在这里就行了。”杜子规不好意思地说,他指了指那条巷子,“很近了,就在巷子里头。”

        许春秋眯着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低矮的平房与破旧的砖房之间挨挨挤挤的夹着一座破败的建筑,巷子的尽头隐隐约约的传来胡琴的声音,像是个戏班子。

        “有点破……”杜子规面色有些难看,不自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