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停下脚步,换种说法:“死者为大,你踩在别人坟头上,还胡说八道,合适吗?”

        祝宵扫他几眼:“小陆,你这态度就不对,里外不分,咱们才是一边的。”

        “我是站中间的。”陆城全不买账,率先迈开长腿穿过野草丛生的花园,走到小道尽头时,他倏得停下了脚步,身边左顾右盼手欠的祝宵吓了一跳。

        只见老旧破败的洋楼前,一个少年站在荒废的喷水池旁,他仰着玉白的脸,静静看着一轮明月,黑长的睫毛覆在琉璃一样的双眸上,似能吸引飞鸟收拢翅膀栖息在上面。他一动不动,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完美得几乎不真实,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而是心中的臆想。

        他身上的衣服样式奇特,广袖长袍,通身素白,腰间一条红得能滴出血的腰带,上面用金线绣着古怪又诡异的纹样,像是群奇形怪状的小人伏地跪拜,各种造型奇特的飞禽走兽围绕在旁。漆缎似得黑发披散在身后长及到膝,不束髻,不戴冠。只看衣饰,不似已知的任一朝代,全不可考。

        是人,又非人。

        是死物,又不是死物。

        跳出生死之间,不灭轮回之中。

        不等陆城和祝宵出声,少年就发现了他们,他似与整个洋楼的地界同享意识,可能他们穿过小门,踏入花园时,他,或者是说它,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祝宵拔下嘴上叼着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躲在陆城的身后,探出手,打呼,扯出个笑:“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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