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前,允淑把卷宗整理完,起来舒舒腰,瞧着几案上摆着的粉荷花盆景,凑上去闻闻,清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灯影斑驳,有人进来,瞧见她讶了一讶,到她身边来驻足,陪着笑道:“就说都这时辰了,掌执文书的殿阁里还怎么还灯火通明,原来有人还在当值。”

        允淑抬眼,站起来瞧她,来人女书打扮,长得明媚动人,正挑着眉梢笑意直达眼底看她。

        她囫囵一笑,“女书是午前被叫到太后殿去的那位?我下午才被叫来整理卷宗,眼下卷宗理好了,放在那里,”她抬起手指指书架,继续道,“正不知是该回去还是继续守着。”

        女书点了点头,“我是值夜的女执笔细音,既然你已经理完,就回去歇息吧,这里我一人值夜就好。”

        允淑象征性的揖揖礼,抱着盆景从殿里退出来,看看天色已经很晚,她还要回去继续背诵应对月考的典籍,想着双喜和文仪这个时辰该是入睡了,回来处所便蹑手蹑脚的,恐扰了她们休息。

        进了屋,她轻轻放下盆景,从书案阁子里拿出另一本典籍,依旧到休憩的凉亭借着月光看书背诵,她有些乏,揉揉眼强迫自己继续看,琢磨着许是今日当值,碰上上殿祈福祭祀,下午又到掌执文书殿整理卷宗,精神紧绷着活计也多,困顿的就比往日更厉害些,以至于不能很专心的背诵。她放下书,打算趴在石桌上小寐一会儿,堪堪不过背诵了几章,这一睡,就睡得深了。

        等再醒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叫人盖了御寒的薄毯,东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她收拾收拾回了房,窝在被子里闭目养神,等隐隐听到双喜和文仪穿衣的窸窣声,才睁开眼也收拾着起身。

        文仪瞧她醒了,问她,“昨晚你似乎忙得很,也不知道你是几时回来的,我和双喜都睡熟了。”

        她轻声回,“嗯,昨夜官家择寝后宫,女执笔被唤去太后殿,女书下宵禁前要出宫,就留了我一人,忙到了很晚,回来想着还要背诵典籍,怕扰到你们,便去了外边的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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