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倚墙擦刀,听得里面水声阵阵,擦刀的手慢下来,望着刀锋的双眸也一怔,流转寒光恍然倒映出四年前的容颜,他陡然萌生错觉,仿佛他还不曾离去,还停留在四年前岁月静好的金陵。

        他无需闭上眼,只稍一想念,落雪无声的金陵城便跃然在脑海展开。彼时阴天蔽日,朔雪飘扬,他在台下仰望台上舞剑翩翩的人,她的剑比雪苍白,比雪凛冽,但她若有若无望向他的目光,像一缕温柔春风,无数次拂过他小心藏起的隐秘心思。

        何为悸动?

        情窦初开的少年想,大抵是霜雪落在她剑锋的时候,亦或是她收剑的莞尔一笑。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的雪纷纷扬扬落一晚上,雪埋住庭院里的青桐,却埋不住他悄然在心间流淌的思念。

        只可惜,当师徒之名为谎言堆砌,锋利的刀尖刺入胸口时,他们便已恩断义绝。他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少年,沈雁秋也不再是他的师父,出了这座天悲陵,他们便形同陌路。

        不对。

        他们是仇人。谢星河攥紧刀柄,微微一笑,眼中渐覆涩意。

        陡然间听得沈雁秋惊呼一声,谢星河立时回神,心一紧,就要冲进去,走至门口步履顿住,在门口急声问:“出什么事了?”

        沈雁秋道:“没什么,你不要进来。”沈雁秋腿脚不便,方才差点摔了一跤,此刻盯着门口,就怕谢星河冲进来,待听他脚步渐退方才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