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起暴雨,洞外亮如白昼,刹那惊天动地的雷声仿佛劈在头顶,震得石洞似在摇晃。

        谢星河劳累一天睡得很沉,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耳边炸开,他还未睁开眼,只用力圈紧怀中人。过了片刻,他像是被吓醒一般睁眼将手贴在沈雁秋额上,她的体温烫的惊人。

        谢星河焦急在石洞转一圈,这石洞只有碎石,四下空荡荡的,找不到避寒之物,他只好回来搂紧沈雁秋,沈雁秋脸烧的通红,缩在他怀里微微发抖,他便将自己丹田最后一息内力渡去,好让她舒服一些。

        沈雁秋声如蚊蚋喃念着什么,手时不时颤动一下,似落入梦靥中,谢星河凑近去听,只听她断断续续道:“…对不…起…”

        对不起?

        师父做了什么梦?

        谢星河搂着她,一边轻轻拍她后背,像在哄小孩似的,语气极尽温柔:“不要怕,徒儿…我陪在你身边。”他语气一转,不敢自称徒儿,生怕沈雁秋醒来会记得今日他们亲密相贴,若是师父心里也有他,那天下人唾之又何妨?可他知道,师父心里有沈家,有江停云,就是没有他。

        他又蠢又笨,不会说话,还常常惹师父生气,师父不喜欢他是理所应当的。

        谢星河默默凝视躺在怀里沉睡的人,火光里的俊容微微一笑,眸里是道不尽的苦涩,这一刻的谢星河想,只要能陪在师父身边,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搂着沈雁秋,望着无尽长夜里的滂沱大雨,听雨滴答声,只觉这一夜那么漫长,他甚至自私希望再长一些,只要再长一些,怀中的奢望会更真实一些。

        彼时的谢星河尚不知此刻他贪恋的佳期如梦都似水中幻影短暂。当他再去思念苦苦追寻的梦中人,只能孤身茫茫然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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