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旁人不知,枕边王后岂不知,秦王虽少有阴谋,但并非全无阴谋。但有腌臜尴尬,哪件不是交给家生子子严去做,折损阴德使劲逮着他一个人折损。且子严这几日不曾出得外差,亦未尝告假。

        那必是有比这杀我这结发妻子更腌臜事务,着急处置了。

        王后此刻心内已如响雷炸过几遍,振聋发聩。子宽懵懂,只顾说,虽然我不如家兄不假,但也请王后不要挑拣。她从子宽处得不到半点回答,坚持不住,只能放开他袍袖,软软跪在地板。

        子宽得了片刻自在,松一口气,给后面家兵递个颜色。两个家兵过去,一人一只胳臂,把王后拖拽到几案边上,正欲拿麻布堵了嘴,王后倒是笑了。

        王后看着几案上自己写好的半截字笑的。

        成则为王,败则……

        败了,岂只是为虏为寇,便得放过?

        必得要掘地三尺,寸草不生才肯放心。不然总归有人记得血债,也总归有人某日大梦觉醒,想起来,当时应是有人是记得血债的。

        “成都,也怪我临终糊涂,又错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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