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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要关头,季雨菲自然不会这么不识趣地去打断,康王便接着往下说:

        “阿宁这下打断,其实有点不是很礼貌,毕竟人家也是当朝太师,不过阿宁平日里的做派,朝臣们其实也有耳闻,所以那闻太师也就是愣了下皱了皱眉头没当回事,还摇了摇头认真回答了,说自己没学过医。”

        “别的人不知道,阿宁毕竟跟咱们来往多,父王也算了解她的脾性,当时一听她的问题便知道,后面肯定还有话说。果然,在听了闻太师的回答后,呵呵,阿宁继续语出惊人。”

        “具体的原话父王就不赘述了,反正阿宁当时又问闻太师,大意是说,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没学过医,那你怎么就断定皇帝身体不好?在座的有谁听太医说过这样的事吗?”

        “这话其实有点狡辩,挺强词夺理的,一般人不会这么问,毕竟哪个太医会把皇帝生病这样的事嚷得众人皆知啊?往深了里说,这可是朝廷机密,要掉脑袋的。再者,之所以提起皇帝身体之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立储之事,原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事关国祚嘛,太师也无非就是图个师出有名而已,谁也不会真心去计较,何况你皇伯父从除夕夜开始,似乎,也确实身体不太好。可惜大家也是没有想到,三公主殿下竟然会如此较真,并从此处入手来反驳太师。”

        “而对闻太师来说呢,其实三公主的话本不需要辩驳的,又或者说,他之前所准备的,应该是如何反驳其他朝臣对于此时是否要立储的质疑,皇帝生病,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引子,以此佐证所谓国事需要辅佐而已,用过了也就过去了,相信太和殿内绝大部分的人,之后的关注点也都是在要不要立储、以及更重要的立谁为储上面,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些时日了么。是以阿宁这么一发问,闻太师也是始料未及,一时间竟也想不出要如何辩驳。”

        “真要反驳也不是不可以,譬如你,如果当时换做是你,就可以反过来问阿宁,你没见皇伯父一直在咳嗽吗,为人子女,怎么能这么不关心父皇的身体?但太师身份不一样,而且那是在太和殿,这样随意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就这么着,转眼间,因为阿宁这么个公主兼指挥使的特殊身份,闻太师被生生将了一军!”

        “当然,闻太师也不是一个人,无非就是先出来带个头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行事,所以眼看太师吃瘪,皇帝却什么话都没说,依旧在那默不作声地围观,有几个朝臣就忍不住了,出来指责阿宁,说什么虽然她贵为公主,但年岁尚幼,又不在朝中任职,而立储之事非同小可,自当需要高瞻远瞩等等,只差说她妇人短识了,但也算强行把话题又掰了回来。”

        季雨菲听到这里想笑了,妇人短识?缺乏高瞻远瞩?且不说这些话三公主能不能听得懂,就算听得懂,以她末世头领的经历,也是压根儿不会当做一回事吧?

        换句话说,这两方交锋的人,思路压根儿就不在一条线上啊,可想而知,以闻太师为首的这帮人,此趟试水,除了弄得自己一身湿外,也没有别的收获了。

        果然,康王后面的话,跟季雨菲想得差不多:

        “可惜阿宁这家伙,听了朝臣们的指责,也不知该说她思路清晰还是一根筋,竟然还是揪住之前闻太师所说的皇帝生病的话引子,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那几个朝臣:‘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既然父皇身体不好,那就要立太子,这个是关系到你们说的什么宗庙社稷之事,是不是这个意思?’”

        “闻太师刚才就因此话没落到什么好,那几个朝臣便也不敢擅自接话,于是就有人看向了太师,希望他能出来一锤定音。父王也看出来了,今日太和殿之事,虽说还不知道他支持的是长生还是长安,但闻太师是铁了心要挑头让你皇伯父立储了,也不知他为此事筹谋了多久,背后又有多少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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