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做nV儿的就一辈子活在这种正常家庭的假象下就好?」
爷爷脑门像被人从背後敲了一记,敲醒冬眠中的语言能力。「怎麽连允慈你也这样!你这好吃懒做的废物姊姊没救就算了,你可不能也跟着堕落呀!」
关允慈凛凛回睇,一晃就将祖父母的气焰贬於无形。「需要帮忙打点行李吗?」她朝关岸渊问道,意图昭然若揭,男人遂将自己带离沙发座,隐入房门以内。搬动重物、开关cH0U屉的声音像远雷,掀起的轰鸣生猛如活物。等他再次开门时,义无反顾的坚定深深刻在他两眼周缘的皱纹里,老两口子以送他出征的心碎模样,伴着他跨出门槛,衰弱的视线输送无限悲情,直到这由大包小包重压着的中年男子以不符实际年岁的沧桑感,消失在家门外的转角,老两口子才相互依靠踏回屋里。
一进屋,NN立刻滑坐在地,满口喃喃自语,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啊,黑发人撵走白发人,这种事会被街坊邻居说嘴说到天荒地老的呀!
「姊。」
关允靉撇开爷爷NN不管,注意力转向刚叫唤自己一声的关允慈。看着妹妹不站出来替爸爸打圆场、且弹指间就全盘洞悉如此荒唐的事迹,关允靉很是心安,心里面紧绷的一条弦松了,柔和了眉眼。以前她们连是不是由同一个男人所生都不确定,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她们两人的确就在同一艘船上,血管里流着发源於同一棵树木的汁Ye。
然而关允慈的身影拓印在关允靉眼中,彻里彻外仿若生人。她或许自始至终从没有真的理解过妹妹的一念一想,也或许连关允慈自己也被锁在她心智的门外。怕门後头有毒蛇猛兽,怕门开了,原本想像的锦簇团花却是满地涕泪屎尿,这些排泄物的表面映照出她的脸,b任何镜子都更诚实。
关允慈蹙眉的样子像是在等关允靉接话,虽说方才率先出声的分明是她。
「我有这份纪录的影本,在我房里。你先进来吧?」关允靉打破僵局。她们走进她房间,关允靉将回忆录正本锁进书橱内,再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木箱,自里头取出一叠以活页夹装订的纸张,递给关允慈。用你的生命保护好它这种话她打Si也说不出口。反正真的会采信回忆录内容的人也为数不多。
反正,最应该被好好守护的人早已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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