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沈溯失神,脑子里蓦地浮现这一句诗,倏觉得自己无理,急忙又低下头去,欲复问其可是要买花,此刻又觉不妥,亦不知事因,一时变得很是局促起来。
曾历阴阳两隔,今番再见,姜芙只想将自己曾亏欠至深的男子瞧清楚些,恨不能将他的模样描摹下来,刻于心中,方才满足,不知不觉,她已来至他身前。
本欲将他瞧得再清楚些,不想泪水却是愈发模糊了视线,唯有以手捂住口鼻,才不至哽咽。
真好,真好……他仍是那个好好儿的他,安然无恙,完好无损。
他曾因她杀了那般多无辜,心中定然痛苦之极,他定也觉自己罪孽深重,唯有受以极刑方能抵罪,所以他心甘情愿受刑赴死。
可是,那是何其痛苦的刑罚。
皆是因她。
而眼前的他,安然无恙完好无伤,一切都还好好的,真好,真好……
姜芙情不自禁抬起手来,想要抚一抚眼前人的眉眼,抬至半空,她倏然想起她今方十七,他们不曾结为夫妻,他并未识她,她这般举止,只会让他觉得她乃不自重的轻浮之人,断不能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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