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备着把锅往步如琅他们身上甩去,自个儿落个被人欺辱的印象,恶人反倒由他们做了。
步掌柜的性子可吃不下这口闷亏,凭甚么要让他们买方承担这笔责任?若是货物没问题尽管让人再验查一遍就是了,又何必急匆匆扮着受害人的模样博同情?同行商人的要是都顾忌着这口倒打一耙的黑锅,那二叔的声誉算是臭了一半,日后不敢与二叔放开生意上的往来,让二叔落了苦头,这才是大事!
她三步作两步蹬上马车,身子娇小却极为灵活柔韧,接着巧劲儿一脚踹开那些扑上来的小厮,一手一袋米往下抛掷,将那些小厮砸得昏天黑地的。
章老板心焦跟上来想拉拽她,一旁的步梀可不是个吃素的,抬腿一脚猛地踹到他那圆滚的臀上,踹得那章老板身子一咧崴摔倒在地,与那些搀扶他的小厮滚成一堆。
步梀赶忙上马车,帮她把底下压着的那些米袋子全部翻出来,每袋打开瞧了两眼,若是乍一眼看上去,确实没什么端倪,但伸手扒了两下,那袋子底下装着的灰色粟米便露出来了,伸手探进去抓量了一番,竟是整整装了大半袋!
每车上至少有二三十袋是如此,那么总和下来便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这粟米的市价比之精米香米的价格折之一半,若说每车上几乎占了一半的袋里,装着的都是这般,那他们是真真的血亏!不仅如此,他们要是傻乎乎把这货混着交给那玄兄,要是后来被玄兄发现了,他们更是不好交代,商人逐利只看重结果——能赚到多少银子,并不注重过程。
那么往后还想跟着玄兄再做交易赚大钱,怕是难了。
她气急,心尖儿呼着怒气,咬牙切齿将那袋子米举起来,猝然砸在章老板的脸上:“章老板好一个行得端坐得正!你这等子不要脸的做法,竟是当我们老实买主好欺负不是?”
形势完全翻转,章老板跪坐在地上,发间里插满米粒,袖子里藏着的手指紧紧攥着香木珠串,力气过大崩得一声陡然断裂,他低头看着石砖缝隙里散落的那些灰白交杂的粟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活似戏台上变花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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