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自是不知他是这位质子的暗卫,随意踢了踢他的腿,指着那堆被拨弄得乱七八糟的药材,摆着脸子,对他颐指气使道:“喂,你去把今天的药煎了,世子爷每日要喝上两道,今儿才喝了一道,要是耽搁了,你的小命可赔不起!”
她也不是多在意那个质子到底伤势如何,眼下最好的情况就是这质子越早死,她就能越早回宫做她的女官去。待到那时,她便不用日日看宫中那些自恃身份的老嬷嬷的脸色,连素日里爱揩油的那些贱阉鬼也得看她眼色,好不痛快!
这等子好事当然是越快越好,莫说她金钏儿贪图荣华富贵,换了旁人,谁乐意在这家徒四壁、穷酸潦倒的质子府讨前途?
行矩手上的活儿慢了一些,他挺起腰杆,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斜眼瞥了一眼面前这言行刻薄的女子,一时沉默不语。
金钏儿见状,误以为他故意装聋作哑忤逆她,一时气恼攻心。那种从皇宫之中带出来的莫名优越尊贵感,瞬间让她昂首得意,仿佛眼前这小厮低贱如泥,周身气势愈发逼人:“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呢!这府里的人,难不成都和你一样是哑巴?”
她正想张口混着唾沫骂上两句,立个下马威,好让这质子府的下人日后对她尊敬点,最好是能被她掌控在手里,这样她在监视这质子喝药的这段日子里,不仅能过得舒坦些,且依着那倒霉质子的纨绔懦弱性子,说不定她还可以稳稳拿捏住他,在这府里一手遮天,指日可待。
可这哑巴似的的小厮只冷冷看她一眼,便抬腿跨进厢房,拾起一把草药往厨房走去。
金钏儿撇了撇嘴,在他身后狠狠淬了一口。
汤药很快熬好,金钏儿根本不想亲力亲为,只想着装模作样糊弄一番,但又唯恐那质子不喝药,若是耽搁了交代的事儿,她不好交差,于是只好端着碗往正房走去。她满面嫌弃用指头捏着鼻,那碗汤药里也不知煮了什么东西,气味冲鼻得很,她都忍不住吐一口涎水进去。
这质子素日歇息的正房,约略是这府里唯一一处不那么寒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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