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媚抬眉瞧着那雕龙蓝玉扳指,心里的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她并不贪图宣和帝这个人,从始至终,她图算得是他能给她、甚至是勇安侯府带来的荣耀与身份地位,若是她甄媚图的是他宣和帝这个人,那也未免太低看她!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娘子,出落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怎会“非君不可”地爱上一个年龄可以当爹、又老态龙钟的皇帝?这盛京又不是没人想娶她,算上容貌来讲,连那北戎质子都甩这宣和帝几十条御街。
若是她不贪图荣华富贵、若是那北戎质子能上进些,嫁他也不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但她上辈子就是因着过于唯唯诺诺,一心想着不拖累娘家,但她换得的是什么呢?
那北戎质子因着那一道先帝赐婚旨意,确实娶了她,但和没娶她无甚区别,他甚至在两人大婚那日未进新房一步。
成亲后,他依然是那个毫不上进的质子,整日逛酒楼吃野酒,她虽是个名义上的世子妃,但却被冷落在质子府后院。
自古夫荣妻贵,但夫若只是个质子,那为妻者必定不好过。逢年过节她跟他进宫请安,那些皇亲贵眷无一不是拿着异样眼色瞧她,有的甚至出声嘲讽她。
对此,闻之澹沉默不语,从不出声维护她的面子。
她以为这种形同丧夫的日子还要熬上几十年,于是磨着磨着也看开了,甚至也能在花街柳巷里找些小倌,寻一寻床榻上的情·趣。这样互不打扰、各过各的也不错。
但有一日,这该死的质子忽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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