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步如琅将那倒霉质子艰难地扶进了书房里的长塌上。这是她平日里在宅中看账本的地方,时下被昏迷的闻之澹横七竖八地霸占着。
眼看腰间的血将下袍快要浸透,她纠结了一下,随后快步端来一盆热水,手握铰刀将他腰间的布料剪碎扯下来,眼睛瞬间落在那冰肌玉骨上。
步如琅的眸子像是被滚水烫了一下,迅速挪开,一朵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好似春日黄昏时刻天际铺满的朦胧霞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救你而已。”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用那帕子烫过滚水拧干,细细擦去闻之澹腰间渗出的血。
那处伤口划开的口子不长,但几乎深可见骨,伤口周围还隐隐约约泛着灰黑。
见血慢慢止住,她又去自己的房中翻找敷药。步如琅向来心细,常常在宅中备着一些可以处理伤口的十灰散和金疮药。因着有时她在小厨中捣鼓饭食,会不小心弄伤自己,遂会备下一些治跌打磕碰的药膏。
眼下那些小玩意儿却是派上大用场。
她将药膏缓缓抹在那创口上,再用纱布结实地在腰间缠绕了几圈,一番功夫下来,她累得满头大汗。
那闻之澹忽的痛醒,沉沉看了她一眼但未吭声,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又昏倒在塌上。地上那摊鲜血暗得发黑,步如琅忽的发觉不对,又仔细瞧了一眼那创口周围的肌肤竟在发黑。
心下突沉,他这并不是简单的被刺伤……他极有可能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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