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如琅还算有点良心,她欣然对林捕头允诺,若是日后有机会来如意楼食饭,她必定请上他三顿,不用花银子。
……
见事情办妥,她仿佛那檐上喜鹊,兴冲冲背着包袱上了先前的马车,正要喊车夫返程,却在马车内陡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若是旁人,那定是无知无觉,但步如琅是个厨子,一个好厨子的鼻子,必须对万物之味有灵敏之力。
转眼眨眸间,一柄砭人肌骨的寒剑抵上她的脖颈,身后的血腥之气愈发浓重。那人在耳后低语,喷薄的气息都携裹着几分料峭寒意:“莫要出声。不然,你会死。”
步如琅乍起忐忑惶恐,听了这嗓音却不陌生。她正襟危坐,平静镇定下来,掩饰低声道:“闻世子大可将剑先放下,我又不会喊人。”
身后之人听出这女子的声音颇为熟稔,似是愣了一愣,手中的烈劲瞬间下意识卸下几分。她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将脖间的寒剑推出去两尺远,转身朝那人瞧去。
嚯,好家伙,就几日未见,这位北戎质子怎的又把自己作得这般狼狈不堪。
只见那闻之澹一袭月牙白袍脏污狼藉,精致的阔袖上粘着泥泞,又撕裂成烂窟窿。腰间处的衣袍也被什么刺穿捅破,暗红腥气的浓血正从那处伤口涔涔涌出,蜿蜒曲折间,赫然染湿浸透腰间一片布料,月牙白的衣裳愈发衬得那血色诡异的妖艳魅惑。
而他好似不觉异样,英气桀骜的面庞苍白,额发凌乱垂在颊边,薄唇紧合,只拿那双狭长凤眸直勾勾盯着她,一动不动,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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