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将她搂得更紧，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她闷闷的声音：“但是往后再不会有人唤我娇娘了。”
“萧洵，以后除了你，没有人会喊我娇娘了。”她沉淀了大半晚上，此时终于克制不住，趴在他身上小声抽泣起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如从前她难受时那样安慰她。她哭了一会儿，终于不再抽泣，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
而这一次他没有为她擦眼泪，他们都知道，她的眼泪不止为老太君而流，也为那些逝去的亲人和回不去的过往而流，虽然人的哭泣没有意义，她看似无动于衷，但是实际依旧会难过。
时隔四年，她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夜，李云照睡得很不安稳，偶尔会浑身一颤，萧洵一直守着她，默默感受她在梦中的惊惶和无助。他初见她时，她的变化太大，即便有一张相同的脸，却难以叫他把她和记忆中的娇娘联系在一起，如今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恢复当初骄纵而柔软的一面。他的娇娘经历了太多，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我梦见奶奶去世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映入眼帘。梦中的情绪当即消散，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你肯定一夜没睡，萧洵，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会还要上朝呢！”
见他没有合眼的意思，她用手蒙住他的眼睛，心平气和道：“奶奶的死是可以预知的未来，早晚而已，如果她能安详地离去，不再受病痛的折磨，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倒是你，萧洵，我现在所求是你的平安顺遂。”
李云照强拉着他小憩一会儿，等到他要上朝的时候，就听高进凝重着脸色来报，“皇上，英国公府上的老太君昨夜四更薨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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