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七岁,外祖父怜惜她幼年丧母,又怕她触景生情,单独给她指了处院子住,珍宝玉器将屋子塞得满满当当,姑娘婆子伺候着,还不拘束她行动。
她终日满府游耍,表哥开府后,有时来探望她,给她捎上许多长安的新奇玩意,她在扬州过得竟比宫里的公主还要舒服。
那时她尤喜桃花,祖父在她前院种上桃树。花开之时,她就坐在阁楼上,打开窗户,从高处俯瞰湖景亭台,灼灼春光。
如今,她踩着腐朽的木梯,推开窗,亭台依旧,没有桃花。
用作观赏的桃树很脆弱,若无人打理,很快便死去了,土里生出其他不知名的树苗,将它们挤到一边。
眼前之景与记忆相去甚远,她有唏嘘,却并不伤怀。
对她而言,过去的记忆终究隔着一层纱,如同雾里看花,而逝者如斯夫,前尘往事早已归作尘土,各有命数,她只是找来处,不想搅亡者安宁。
况且,她在这里的回忆,还挺舒心。
她有些无聊了,便想逃回去。
这时,风起山石,吹林而过,檐角的青铜铃铛摆动,声音嘶哑低沉,一根枯枝从窗楞滑下,击打压瓦掉落在青石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